結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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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要結婚啦！”
“哈？！！”男人點煙的手一劃，燒著了毛領。
知曉他秉性，林林無語瞄了眼，失笑嘆氣。
撲滅火苗，衣領恢覆原樣，他有些詫異卻未曾深究。
“新郎是……多弗？”
“不是哦，說出來可能會嚇你一跳。”
嚇他一跳的人，記憶裏像是想不到，“我認識嗎？是誰？”
話到口中竟有些不好意思，林林舔了舔唇，“我，我把羅拐走了。”
“羅？羅還活著吧。他現在怎麽樣？”
看他反應是沒領悟過來？
“病治好了，他現在過得還不錯，成立紅心海賊團，結交了許多同伴。雖然是海賊，但可能因為海賊的身份更方便吧，正一點一點在這片海上展露聲名。”
男人凝眉沈思了會兒，又露出欣慰笑容，“挺好的！”回到原本話題，“對了，和你結婚的人是誰？”
林林看他一臉真誠，直白的話又很難出口。“羅西南迪，這個世界又過了十三年了。”
“這麽久了啊！”羅西南迪看著天海，面容浮現一絲惆悵，“那羅應該長……你，你剛才那句拐走他的話什麽意思。”
林林一時笑得尷尬又燦爛，“新郎是羅！”
“不是吧你……他……”
這個消息比他突然見到她，還震驚過度，接受不良。
“嗯，我和他在一起了。”
花了半分鐘消化了這個消息，目光重落回她臉上，幾乎不曾改變的容顏。
實在沒料到或者不願意接受，“你喜歡羅嗎？”
“應該是愛，我愛他！”她說得肯定，眸光亮起，信誓旦旦的堅決。
“這樣啊……”緩緩吐出口氣，“羅那小子……真有福氣啊！他應該也很愛你吧！”
身後有樹葉撥動的沙沙聲，林林回頭，他們討論中的人正邁步而來。
“是，比我還愛得深。”
羅西南迪望著朝她走去的羅，當初滿目仇恨的小少年已然長成叱咤一方的男子漢。都是他最在意的人，那點不甘心倒顯得沒必要了。
“林林，新婚快樂，要一直幸福下去。”
“叮——【TA的名字】使用時間結束，倒計時……”系統提示音在耳中炸響。
側過臉，明朗的陽光下，羅西南迪透明的人影開始消散，臉龐溫煦的笑意，逐漸融入光線。
“好啊！”
羅順著她牽起的嘴角與閃爍淚光的眼神落向一旁，空蕩蕩的位置突然有種熟悉的沖擊感。
雖然見不到，但他感覺到了。
“柯拉先生！”
風吹散最後一些影子，海灘再尋不到他任何息。羅楞楞垂下頭，“柯拉先生？”
林林朝他走了步，指尖鉆進冰涼的手掌，勾住手指，“他來過，他讓你要一直幸福快樂。”
羅緩緩吐出口氣，握住掌心溫暖，“好！”
***
距婚禮開始還剩兩小時，回到船邊，正巧碰上抵達的雷利。
“喲，大叔，你來了呀！”林林興奮跑向他。
雷利舉起酒瓶揮了揮，“啊，有酒喝的吧！”
“管夠管夠！”發現他船艙裏濕淋淋的兩個熟人，“誒？你們怎麽回事？”
“林姐，嗚嗚嗚，我們終於找到你了！嗚嗚嗚～”沒料到還能活著見到她，亞希和卡索一頓好哭。
她那時被多弗朗明哥抓走，兩人醒來後就在海上沒頭沒腦找她，找了大半年。前個月從報紙上看到消息她在德雷斯羅薩，決定過來。路上偏了幾次航，又被海王類追趕，緊接著遇上暴風雨翻船，浮著木板漂浮了幾天才遇上來參加她婚禮的雷利，救過來了。
聽完遭遇，林林拍拍他們肩，“沒事，沒事了，你們要是願意，加入紅心海賊團吧。”
招呼來貝波帶他們去休息。
送走兩人，心有所感似的，眺望向遠海，終於來了。
黑影掠過粼粼水面，轉瞬跳落人前，馬爾科收起冰藍火焰，“沒來晚吧！”
註意到一旁的人，頷首，“雷利先生。”
雷利點了點頭，“老夫先去打酒嘍。”
“哦，對了，香克斯趕不來了。”馬爾科從口袋裏掏出映像電話蟲拋給她，“他讓你們搞個直播。”
“哈？”林林一頭霧水看看他，又看看電話蟲，這想法，還真有可能是他們會做的事啊。
“你的婚禮，我們當然不能缺席！”
電話蟲打開，半空投影出雷德·佛斯號上的夥伴們。紅發坐在餐桌正中，朝她揚起酒杯。
“對啊對啊，我們算是你娘家人誒。林林，那小鬼要是以後敢欺負你，我們保準揍得他在海上混不下去。”拉基·路攬著德歌湊到鏡頭前，拍胸脯保證。
“林林的結婚對象為什麽不是我啊！林林，只要你願意天涯海角我都會去帶你走的。”奧拓灌了口酒，演繹起悲情劇，被香克斯一腳踹走。
“話說，林林你今年多大了，怎麽感覺一點沒變化。你不會老牛吃嫩草吧！”萊姆瓊斯撐頭笑，沖她挑眉。
粗心的漢子們終於發現了盲點，這真是一個讓她想來都很汗顏的點啊。要從來到這個世界算的話，她可能是個老太婆了。
羅蹙著眉聽了會兒，直到有人大言不慚想帶走他，終於忍不住擋在了電話蟲面前。
“誒？誒？怎麽回事，怎麽黑了！”
“特拉法爾加·羅是吧，給老子讓開！”
紅發海賊團那邊開始拍桌子吵鬧。
“不許和他們講話。”黑沈沈的盯著她，不滿都要溢出來了。
偏偏林林瞧著他樣子樂不可支，眼眸一閃一閃，“他們開玩笑的啦。”
“誰開玩笑！小子，快讓開。”
羅冷冷回頭，瞥了眼電話蟲那頭的人，氣勢毫不落下風，“我不！”
淡淡兩個字點燃了一船炸藥桶般的糙漢，徹底嚷嚷開。
林林無奈調停，奈何一邊吵得她插不進一句話，一邊又是冷冰冰看著她一言不發。仿佛置身冰火兩重天。
“好熱鬧呀！”弗蘭奇抱著一筐冰可樂經過，歪頭湊了下熱鬧。
林林目光瞥過他……垂下的雙馬尾麻花辮，“弗蘭奇，請你幫個忙好嗎？”
“當然沒問題！”弗蘭奇拉下墨鏡，打了個響指。“說吧，幹什麽？”
“幫他做個造型吧！”拽過還在和紅發團生悶氣吵架的羅，“一個和你一樣酷的造型。”
“吼吼吼，super有眼光！”得意地轉了個圈，弗蘭奇比了個手勢，“交給我吧！”
“什……什麽！放開我！”沒反應過來的羅被他架著帶走。
“拜托你啦，弗蘭奇！”林林好心護送了一程，“加油哦。”
羅惡狠狠瞪了她一眼，被關進房間。
踱回電話蟲前，正思慮著怎麽和他們解釋呢，香克斯那邊已全然不見劍拔弩張氛圍，又勾肩搭背喝起酒來。想來，他們根本不會放在心上。
“林林，眼光不錯，那小子還算可以。”貝克曼點燃香煙，勾唇笑著睨她。
“賞金雖然比不上我們，但應該可以保護你了。”斯內克曲肘靠他肩上，接道。
雖然誇得是羅，可她就很開心。
“那當然啦，我眼光一向很好。而且我現在很厲害，單挑四皇三大將完全不怕得好嗎，不要小看我！”
眾人互視一眼，又看向香克斯，後者仰頭笑得開懷，“是是是！慶祝你這麽厲害，喝酒啦，幹杯！”
***
橙紅的夕陽暖光灑在青翠的草地，地毯旁豎立著粉白花團，垂落下蕾絲花邊，朦朦朧朧，似點綴了一層輕紗。
悅耳的小提琴聲響起，全場慢慢靜下，曲調輕快悠揚，和著不遠處海浪撲岸的拍子，使人情願微笑。
由馬爾科扶著從船上緩緩走下，踏落紅毯。擡眸，紅毯盡頭羅身姿挺拔，無比認真的望向她。
弗蘭奇沒給他搞什麽變態的發型，額前碎發梳了上去，露出飽滿額頭。他不常穿西裝，甚至從沒試過白色，故而今日一身筆挺的白西裝，襯得是眉清目秀，光風霽月。
音樂開始舒緩，新娘步上舞臺，托付誓言，交換戒指，掀起頭紗。
林林擡眸，卷翹的睫毛眨了眨，杏眼中散滿好看的星辰，捏他手指，“後悔了？”
紅暈不知不覺布滿臉頰，羅從驚艷中回神，目光流連在一張一合泛著水光的櫻唇。托起她腰背，“怎麽可能！”
鐘聲敲響，新郎親吻新娘。
場上立時爆發一陣鼓掌、口哨、歡呼聲。
海賊們的婚禮，沒有太多形式。宣誓過後便開啟宴會。
光棍了大半輩子的馬爾科實在受不了兩人膩歪，勾過羅肩膀，“餵，喝酒去啦！”
“等…等等，我沒說要喝酒！”
“那你想和誰喝？”
“我不想喝！”
馬爾科沒理他，朝另一邊大喊，“索隆，過來一起喝啊。”
這兩人存了心，一個比一個能喝，揪著他直喝到月上半空，燈火黯淡。
馬爾科喝得不算多，小睡了會兒，酒便醒了。睜開眼，索隆還在拉著他一杯接一杯拼。
羅捏著眉心，看他喝完一杯，皺眉給自己滿上，一飲而盡。
林林換回日常衣服，準備妥當，回房裏等了會兒，遲遲不見人影，打著手電找來。
馬爾科一眼看見，推了推身邊新郎，“可以走啦。”
羅又幹完一杯，“不，我沒輸！”
應當是醉了，奇怪的勝負欲上頭。笑話，他的婚禮怎麽可能喝不過別人。
頭疼得緊，垂下腦袋揉額心，“她知道會笑的。”
聽清他嘟嘟囔囔的低語，林林剛想笑，忙抿緊嘴，擠到他身旁，“羅，我不笑，我們回去吧，我都等你好久了。”
羅擡起頭，目光落她臉上，癡癡的看著，又癡癡笑起。拉過她的手，常年握刀，帶著薄繭的指腹一根根摸過她手指，終於摸到了他親手帶上的那個戒指。
“我…們…結…婚…了。”
一字一字，用緩而沈的聲音說出。眉梢眼角，皆是幸福。
她從沒見過他這般模樣，心軟得一塌糊塗，十指相扣，竟有些想哭。
“是呀，老公！”
原還蒙著醉意的眼眸一下亮起，巴巴望著她，喉結滾了滾，等了會兒，“剛剛叫我什麽？”
正想扶他回去的荊林林:“……”
喝醉的羅有點可愛呢。
附他耳邊，“老公。”
男人靠在她身上，臉埋進細嫩頸間，嗅著溫暖的奶香，嘴角是怎麽壓也壓不下的弧度。搖搖晃晃扯著她離開。
喝完一大杯的索隆一轉頭，“誒，人，他人呢？”
馬爾科拿起面前酒杯，同他碰了碰，“我陪你喝。”
***
路上吐過一回，加之餵了解酒藥，躺了會兒，暈暈乎乎的大腦才逐漸可以思考。他沒忘記今天是個多重要的日子，手往身旁摸了摸，空的。
“哐——”床傾斜了下，發出一聲悶響，像是撞上什麽東西。
坐起身，撐著腦袋睜眼，群群團團藍白色鮁魚游過視野，幾近透明的淡黃水母一張一合浮過窗邊。
他在哪？
艙身陡然傾斜，一門之隔的駕駛室響起驚呼，沖散了迎面的游魚。羅扶著墻壁站直，推門，“怎麽回事？”
荊林林第一回駕駛潛水艇，行駛全憑手感，好幾次險些撞的艇毀人亡，一顆心咚咚直跳。此時聽到他聲音，仿佛見到救世主。也不計較他醒沒醒酒。
“羅，快幫我快幫我，我不會開。”
“你……”話沒出口，監控屏上警報聲驟響，黑乎乎一大塊像是要撞上沈船。忙按住她顫抖的手推動操控桿。撞倒了幾根桅桿後，潛水艇安全駛離海底峽谷。
船行漸漸平穩，羅呼了口氣，看向操作臺，數據一切穩定，推起幾枚閘刀，再按下開關，進入自動巡航。
“為什麽在這裏？”腦中記憶淩亂，他實在記不得喝醉後發生過什麽。
女人越過他躥到後面，“今天是我們新婚之夜。”
扶著門框半轉身，“所以在潛水艇上……過……”
“喜歡嗎？”歪頭對著舷窗扶好戴歪的貓耳，笑嘻嘻看向他。
沒有意料中驚喜，男人沈下的臉中翻湧戾氣。她一下便忐忑起來，拉了拉翹起裙邊，“我，我以為你會喜歡。”
外頭是深邃幽藍的海，不算明亮的室內，女人跪坐在床，裸露的肌膚蒙著玉石般誘人細膩的光。木耳裙邊遮不住的大腿白嫩修長，腰肢微傾如細柳婀娜，再往上，勻婷的肩頸，臉頰浮了紅，看來的眼神膽怯而透著濕氣。
捏緊的指節在掌心留下深紅印記，被他藏於身後。羅突然覺得室內悶熱得讓人受不了，他不敢喘息，只能用低了幾度的聲音再次開口，“誰讓你這麽穿的。”
說得慢便像是咬牙切齒，林林不知是觸了他哪裏的黴頭，喪氣得鼓了鼓嘴，嬌哼著鼻音道:“沒有誰讓啊，我就是覺得你會喜歡毛茸茸，毛茸茸很可愛呀。”
說著摸了摸胸前吊帶一圈毛邊，一臉期待等他回應。
羅控制不住瞥向手指，如雪的胸脯，仿佛要燙了他的眼。移開目光，毛茸茸是毛茸茸，但她這……
等了幾秒，他沒反應不說還轉過頭，像是不願看一樣。氣憤地挪下床，“算了，你要不喜歡我換了就是。”
黑白色短裙後頭還掛了條小尾巴，尾部系著根蝴蝶鈴鐺，走起路來“叮鈴叮鈴”甩動。每響一下，都有小刷子拂過他心口。
“可我真的覺得很可愛嘛？”林林翻開衣箱找睡衣，不服氣抱怨，“想著你會喜歡，專門……”
貼上腰肢的手掌灼熱，止住了話頭。男人俯身枕上她肩，還帶著酒味的呼吸噴灑在鎖骨，惹得她不由微顫。
喉結滾動，吐出口的話暗啞低沈。
“喜歡。”
“那你還……”看清他眸中壓抑的欲\望，彎唇，“還一副嚇人的模樣作甚！”
手掌摩挲著腰線，似乎想逡巡而上，“剛剛沒說完的，專門什麽？”
林林被逗癢，拍他手，“專門穿給你看啊！”
滾燙又急切的吻落下，含住兩片粉嫩，纏得難舍難分。扶腰抱起，壓入床鋪，濕熱的唇游移過嘴角、下頜、脖頸……又往上，無限眷戀的觸碰著她的臉。
“喜歡，不許讓別人看。”
今夜的他像是個得了糖的小孩，捧著，含著，揣在心口，甜蜜的幸福無孔不入，讓他感到暈眩，感到夢幻。
纏綿而後，他將她撈入懷中，側身靠起，細細打量著她睡著模樣，手指勾開汗濕了沾在鼻尖的長發，怎麽也看不厭。
呼吸又亂了，情迷的吻拂過眉眼。起初還能控制力道不弄醒她，不知怎的越來越難捱，動作稍大了點。
林林扭著身子迷迷糊糊推他，“羅，我，我不舒服。”
男人溫柔的親她後肩，貼著脊骨攏緊，“好，我輕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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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哈？！！”男人點煙的手一劃，燒著了毛領。
知曉他秉性，林林無語瞄了眼，失笑嘆氣。
撲滅火苗，衣領恢覆原樣，他有些詫異卻未曾深究。
“新郎是……多弗？”
“不是哦，說出來可能會嚇你一跳。”
嚇他一跳的人，記憶裏像是想不到，“我認識嗎？是誰？”
話到口中竟有些不好意思，林林舔了舔唇，“我，我把羅拐走了。”
“羅？羅還活著吧。他現在怎麽樣？”
看他反應是沒領悟過來？
“病治好了，他現在過得還不錯，成立紅心海賊團，結交了許多同伴。雖然是海賊，但可能因為海賊的身份更方便吧，正一點一點在這片海上展露聲名。”
男人凝眉沈思了會兒，又露出欣慰笑容，“挺好的！”回到原本話題，“對了，和你結婚的人是誰？”
林林看他一臉真誠，直白的話又很難出口。“羅西南迪，這個世界又過了十三年了。”
“這麽久了啊！”羅西南迪看著天海，面容浮現一絲惆悵，“那羅應該長……你，你剛才那句拐走他的話什麽意思。”
林林一時笑得尷尬又燦爛，“新郎是羅！”
“不是吧你……他……”
這個消息比他突然見到她，還震驚過度，接受不良。
“嗯，我和他在一起了。”
花了半分鐘消化了這個消息，目光重落回她臉上，幾乎不曾改變的容顏。
實在沒料到或者不願意接受，“你喜歡羅嗎？”
“應該是愛，我愛他！”她說得肯定，眸光亮起，信誓旦旦的堅決。
“這樣啊……”緩緩吐出口氣，“羅那小子……真有福氣啊！他應該也很愛你吧！”
身後有樹葉撥動的沙沙聲，林林回頭，他們討論中的人正邁步而來。
“是，比我還愛得深。”
羅西南迪望著朝她走去的羅，當初滿目仇恨的小少年已然長成叱咤一方的男子漢。都是他最在意的人，那點不甘心倒顯得沒必要了。
“林林，新婚快樂，要一直幸福下去。”
“叮——【TA的名字】使用時間結束，倒計時……”系統提示音在耳中炸響。
側過臉，明朗的陽光下，羅西南迪透明的人影開始消散，臉龐溫煦的笑意，逐漸融入光線。
“好啊！”
羅順著她牽起的嘴角與閃爍淚光的眼神落向一旁，空蕩蕩的位置突然有種熟悉的沖擊感。
雖然見不到，但他感覺到了。
“柯拉先生！”
風吹散最後一些影子，海灘再尋不到他任何息。羅楞楞垂下頭，“柯拉先生？”
林林朝他走了步，指尖鉆進冰涼的手掌，勾住手指，“他來過，他讓你要一直幸福快樂。”
羅緩緩吐出口氣，握住掌心溫暖，“好！”
***
距婚禮開始還剩兩小時，回到船邊，正巧碰上抵達的雷利。
“喲，大叔，你來了呀！”林林興奮跑向他。
雷利舉起酒瓶揮了揮，“啊，有酒喝的吧！”
“管夠管夠！”發現他船艙裏濕淋淋的兩個熟人，“誒？你們怎麽回事？”
“林姐，嗚嗚嗚，我們終於找到你了！嗚嗚嗚～”沒料到還能活著見到她，亞希和卡索一頓好哭。
她那時被多弗朗明哥抓走，兩人醒來後就在海上沒頭沒腦找她，找了大半年。前個月從報紙上看到消息她在德雷斯羅薩，決定過來。路上偏了幾次航，又被海王類追趕，緊接著遇上暴風雨翻船，浮著木板漂浮了幾天才遇上來參加她婚禮的雷利，救過來了。
聽完遭遇，林林拍拍他們肩，“沒事，沒事了，你們要是願意，加入紅心海賊團吧。”
招呼來貝波帶他們去休息。
送走兩人，心有所感似的，眺望向遠海，終於來了。
黑影掠過粼粼水面，轉瞬跳落人前，馬爾科收起冰藍火焰，“沒來晚吧！”
註意到一旁的人，頷首，“雷利先生。”
雷利點了點頭，“老夫先去打酒嘍。”
“哦，對了，香克斯趕不來了。”馬爾科從口袋裏掏出映像電話蟲拋給她，“他讓你們搞個直播。”
“哈？”林林一頭霧水看看他，又看看電話蟲，這想法，還真有可能是他們會做的事啊。
“你的婚禮，我們當然不能缺席！”
電話蟲打開，半空投影出雷德·佛斯號上的夥伴們。紅發坐在餐桌正中，朝她揚起酒杯。
“對啊對啊，我們算是你娘家人誒。林林，那小鬼要是以後敢欺負你，我們保準揍得他在海上混不下去。”拉基·路攬著德歌湊到鏡頭前，拍胸脯保證。
“林林的結婚對象為什麽不是我啊！林林，只要你願意天涯海角我都會去帶你走的。”奧拓灌了口酒，演繹起悲情劇，被香克斯一腳踹走。
“話說，林林你今年多大了，怎麽感覺一點沒變化。你不會老牛吃嫩草吧！”萊姆瓊斯撐頭笑，沖她挑眉。
粗心的漢子們終於發現了盲點，這真是一個讓她想來都很汗顏的點啊。要從來到這個世界算的話，她可能是個老太婆了。
羅蹙著眉聽了會兒，直到有人大言不慚想帶走他，終於忍不住擋在了電話蟲面前。
“誒？誒？怎麽回事，怎麽黑了！”
“特拉法爾加·羅是吧，給老子讓開！”
紅發海賊團那邊開始拍桌子吵鬧。
“不許和他們講話。”黑沈沈的盯著她，不滿都要溢出來了。
偏偏林林瞧著他樣子樂不可支，眼眸一閃一閃，“他們開玩笑的啦。”
“誰開玩笑！小子，快讓開。”
羅冷冷回頭，瞥了眼電話蟲那頭的人，氣勢毫不落下風，“我不！”
淡淡兩個字點燃了一船炸藥桶般的糙漢，徹底嚷嚷開。
林林無奈調停，奈何一邊吵得她插不進一句話，一邊又是冷冰冰看著她一言不發。仿佛置身冰火兩重天。
“好熱鬧呀！”弗蘭奇抱著一筐冰可樂經過，歪頭湊了下熱鬧。
林林目光瞥過他……垂下的雙馬尾麻花辮，“弗蘭奇，請你幫個忙好嗎？”
“當然沒問題！”弗蘭奇拉下墨鏡，打了個響指。“說吧，幹什麽？”
“幫他做個造型吧！”拽過還在和紅發團生悶氣吵架的羅，“一個和你一樣酷的造型。”
“吼吼吼，super有眼光！”得意地轉了個圈，弗蘭奇比了個手勢，“交給我吧！”
“什……什麽！放開我！”沒反應過來的羅被他架著帶走。
“拜托你啦，弗蘭奇！”林林好心護送了一程，“加油哦。”
羅惡狠狠瞪了她一眼，被關進房間。
踱回電話蟲前，正思慮著怎麽和他們解釋呢，香克斯那邊已全然不見劍拔弩張氛圍，又勾肩搭背喝起酒來。想來，他們根本不會放在心上。
“林林，眼光不錯，那小子還算可以。”貝克曼點燃香煙，勾唇笑著睨她。
“賞金雖然比不上我們，但應該可以保護你了。”斯內克曲肘靠他肩上，接道。
雖然誇得是羅，可她就很開心。
“那當然啦，我眼光一向很好。而且我現在很厲害，單挑四皇三大將完全不怕得好嗎，不要小看我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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橙紅的夕陽暖光灑在青翠的草地，地毯旁豎立著粉白花團，垂落下蕾絲花邊，朦朦朧朧，似點綴了一層輕紗。
悅耳的小提琴聲響起，全場慢慢靜下，曲調輕快悠揚，和著不遠處海浪撲岸的拍子，使人情願微笑。
由馬爾科扶著從船上緩緩走下，踏落紅毯。擡眸，紅毯盡頭羅身姿挺拔，無比認真的望向她。
弗蘭奇沒給他搞什麽變態的發型，額前碎發梳了上去，露出飽滿額頭。他不常穿西裝，甚至從沒試過白色，故而今日一身筆挺的白西裝，襯得是眉清目秀，光風霽月。
音樂開始舒緩，新娘步上舞臺，托付誓言，交換戒指，掀起頭紗。
林林擡眸，卷翹的睫毛眨了眨，杏眼中散滿好看的星辰，捏他手指，“後悔了？”
紅暈不知不覺布滿臉頰，羅從驚艷中回神，目光流連在一張一合泛著水光的櫻唇。托起她腰背，“怎麽可能！”
鐘聲敲響，新郎親吻新娘。
場上立時爆發一陣鼓掌、口哨、歡呼聲。
海賊們的婚禮，沒有太多形式。宣誓過後便開啟宴會。
光棍了大半輩子的馬爾科實在受不了兩人膩歪，勾過羅肩膀，“餵，喝酒去啦！”
“等…等等，我沒說要喝酒！”
“那你想和誰喝？”
“我不想喝！”
馬爾科沒理他，朝另一邊大喊，“索隆，過來一起喝啊。”
這兩人存了心，一個比一個能喝，揪著他直喝到月上半空，燈火黯淡。
馬爾科喝得不算多，小睡了會兒，酒便醒了。睜開眼，索隆還在拉著他一杯接一杯拼。
羅捏著眉心，看他喝完一杯，皺眉給自己滿上，一飲而盡。
林林換回日常衣服，準備妥當，回房裏等了會兒，遲遲不見人影，打著手電找來。
馬爾科一眼看見，推了推身邊新郎，“可以走啦。”
羅又幹完一杯，“不，我沒輸！”
應當是醉了，奇怪的勝負欲上頭。笑話，他的婚禮怎麽可能喝不過別人。
頭疼得緊，垂下腦袋揉額心，“她知道會笑的。”
聽清他嘟嘟囔囔的低語，林林剛想笑，忙抿緊嘴，擠到他身旁，“羅，我不笑，我們回去吧，我都等你好久了。”
羅擡起頭，目光落她臉上，癡癡的看著，又癡癡笑起。拉過她的手，常年握刀，帶著薄繭的指腹一根根摸過她手指，終於摸到了他親手帶上的那個戒指。
“我…們…結…婚…了。”
一字一字，用緩而沈的聲音說出。眉梢眼角，皆是幸福。
她從沒見過他這般模樣，心軟得一塌糊塗，十指相扣，竟有些想哭。
“是呀，老公！”
原還蒙著醉意的眼眸一下亮起，巴巴望著她，喉結滾了滾，等了會兒，“剛剛叫我什麽？”
正想扶他回去的荊林林:“……”
喝醉的羅有點可愛呢。
附他耳邊，“老公。”
男人靠在她身上，臉埋進細嫩頸間，嗅著溫暖的奶香，嘴角是怎麽壓也壓不下的弧度。搖搖晃晃扯著她離開。
喝完一大杯的索隆一轉頭，“誒，人，他人呢？”
馬爾科拿起面前酒杯，同他碰了碰，“我陪你喝。”
***
路上吐過一回，加之餵了解酒藥，躺了會兒，暈暈乎乎的大腦才逐漸可以思考。他沒忘記今天是個多重要的日子，手往身旁摸了摸，空的。
“哐——”床傾斜了下，發出一聲悶響，像是撞上什麽東西。
坐起身，撐著腦袋睜眼，群群團團藍白色鮁魚游過視野，幾近透明的淡黃水母一張一合浮過窗邊。
他在哪？
艙身陡然傾斜，一門之隔的駕駛室響起驚呼，沖散了迎面的游魚。羅扶著墻壁站直，推門，“怎麽回事？”
荊林林第一回駕駛潛水艇，行駛全憑手感，好幾次險些撞的艇毀人亡，一顆心咚咚直跳。此時聽到他聲音，仿佛見到救世主。也不計較他醒沒醒酒。
“羅，快幫我快幫我，我不會開。”
“你……”話沒出口，監控屏上警報聲驟響，黑乎乎一大塊像是要撞上沈船。忙按住她顫抖的手推動操控桿。撞倒了幾根桅桿後，潛水艇安全駛離海底峽谷。
船行漸漸平穩，羅呼了口氣，看向操作臺，數據一切穩定，推起幾枚閘刀，再按下開關，進入自動巡航。
“為什麽在這裏？”腦中記憶淩亂，他實在記不得喝醉後發生過什麽。
女人越過他躥到後面，“今天是我們新婚之夜。”
扶著門框半轉身，“所以在潛水艇上……過……”
“喜歡嗎？”歪頭對著舷窗扶好戴歪的貓耳，笑嘻嘻看向他。
沒有意料中驚喜，男人沈下的臉中翻湧戾氣。她一下便忐忑起來，拉了拉翹起裙邊，“我，我以為你會喜歡。”
外頭是深邃幽藍的海，不算明亮的室內，女人跪坐在床，裸露的肌膚蒙著玉石般誘人細膩的光。木耳裙邊遮不住的大腿白嫩修長，腰肢微傾如細柳婀娜，再往上，勻婷的肩頸，臉頰浮了紅，看來的眼神膽怯而透著濕氣。
捏緊的指節在掌心留下深紅印記，被他藏於身後。羅突然覺得室內悶熱得讓人受不了，他不敢喘息，只能用低了幾度的聲音再次開口，“誰讓你這麽穿的。”
說得慢便像是咬牙切齒，林林不知是觸了他哪裏的黴頭，喪氣得鼓了鼓嘴，嬌哼著鼻音道:“沒有誰讓啊，我就是覺得你會喜歡毛茸茸，毛茸茸很可愛呀。”
說著摸了摸胸前吊帶一圈毛邊，一臉期待等他回應。
羅控制不住瞥向手指，如雪的胸脯，仿佛要燙了他的眼。移開目光，毛茸茸是毛茸茸，但她這……
等了幾秒，他沒反應不說還轉過頭，像是不願看一樣。氣憤地挪下床，“算了，你要不喜歡我換了就是。”
黑白色短裙後頭還掛了條小尾巴，尾部系著根蝴蝶鈴鐺，走起路來“叮鈴叮鈴”甩動。每響一下，都有小刷子拂過他心口。
“可我真的覺得很可愛嘛？”林林翻開衣箱找睡衣，不服氣抱怨，“想著你會喜歡，專門……”
貼上腰肢的手掌灼熱，止住了話頭。男人俯身枕上她肩，還帶著酒味的呼吸噴灑在鎖骨，惹得她不由微顫。
喉結滾動，吐出口的話暗啞低沈。
“喜歡。”
“那你還……”看清他眸中壓抑的欲\望，彎唇，“還一副嚇人的模樣作甚！”
手掌摩挲著腰線，似乎想逡巡而上，“剛剛沒說完的，專門什麽？”
林林被逗癢，拍他手，“專門穿給你看啊！”
滾燙又急切的吻落下，含住兩片粉嫩，纏得難舍難分。扶腰抱起，壓入床鋪，濕熱的唇游移過嘴角、下頜、脖頸……又往上，無限眷戀的觸碰著她的臉。
“喜歡，不許讓別人看。”
今夜的他像是個得了糖的小孩，捧著，含著，揣在心口，甜蜜的幸福無孔不入，讓他感到暈眩，感到夢幻。
纏綿而後，他將她撈入懷中，側身靠起，細細打量著她睡著模樣，手指勾開汗濕了沾在鼻尖的長發，怎麽也看不厭。
呼吸又亂了，情迷的吻拂過眉眼。起初還能控制力道不弄醒她，不知怎的越來越難捱，動作稍大了點。
林林扭著身子迷迷糊糊推他，“羅，我，我不舒服。”
男人溫柔的親她後肩，貼著脊骨攏緊，“好，我輕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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